第(2/3)页 所以,舒秋才对后来的家庭破碎那么难以接受,也对破碎的原因记忆深刻。 母亲离开前一晚,歉疚地摸着她的头,却一再强调: “秋秋,日后成婚,你一定要记得。世上有情能使饮水饱的话是真的,但这饱仅是一时的。若是永远只能喝个水饱,从前的情也会变。” “现在啊,我不盼你夫妻恩爱喜结良缘,只盼你日日富贵生活无忧。” 这话有些矫枉过正,舒秋知道,却还是将这警告刻进了骨子里。 其实,这话中的道理,舒秋比母亲还要懂得更深刻。 母亲是绣娘,一双手细嫩光滑,犹如婴儿肌肤,以便于分线刺绣;而舒秋作为她的女儿,完美继承了这点,甚至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 不仅手顺滑,全身皮肤也是白皙水润的。 手上好不容易养了些茧子,休养一段时间,粗茧又褪了下去,干起粗活来也变得和从前一般疼痛辛苦。 前不久不怀好意找上门说媒的媒婆还说,她这天生就是娇养的命,嫁给她说的那个王老爷为妾享福正好。 小时候,父母还恩爱的时候,舒秋还能说服自已接受这样的疼痛,可后来长年累月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,渐渐就让她心里某些想法萌芽。 然后到母亲离开,她便坚定了对富贵生活的决心。 偶尔庙会,她跟着村中人一起去寺庙祭拜求福时,心里默念的都是: “佛祖,请您听听信女的祈愿。信女不需要郎君的真情,只要日后荣华富贵、生活不愁。若成,信女必来还愿。” 当然,为妾不行,那是任人鱼肉,眼前的富贵生活不过是过眼云烟,一吹便烟消云散。 富贵荣华,荣华富贵。 舒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,看看身边的男孩,又敲了敲房门。 方程原本正在内室看医书,听到外面的声音,便应道: “我在,进来吧。” 舒秋和竺启一起走了进去,就看到伏案阅读的中年男人。 这正是村中唯一的村医,方程。 方程模样成熟中带着几分斯文俊秀,与村里大多数的糙汉子根本就不像同住一个地方的人。 可惜,正值壮年的男人因忧思早早生了华发,便显得沧桑了好几分。 “小秋,你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 方程发现进来的人是舒秋,忙站起身,仔细询问道。 第(2/3)页